小透明一个

接昨天

葬礼举行的当天,阳光灿烂,是个罕见的好天气。村民们仍沉浸在浓重的新年气氛里,鞭炮声阵阵。较小的孩子们拿着从村长那里得来的糖果,久久都不舍得放入嘴里。

 

牙请来了几个大汉,在做过祭奠之后,付钱给他们,让他们把奶奶的遗体葬在村里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沿用的那片坟地里,立上墓碑。

 

牙看着黑色巨大棺材的远离,它带走了又一个人的灵魂。牙在合上棺盖前看了奶奶最后一眼。这个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的老人,最后依旧是伴着痛苦死去的。她坚强了大半辈子,最终却未能逃过宿命的安排。

 

奶奶静静躺在铺着白色棉布的棺材里,脸上是一副解脱了的轻松神情。她的眼睛紧紧闭着,脸上苍白无血色,层层堆叠的皱纹也似乎变得不那么生动了。

 

有些人终究是要离我们而去的,不要试图过多的挽留,纵令你割舍不下,那只会成为死者的负担。

 

牙目送一行人走远,自己却未加入送葬的行列,只是回到老屋里。老屋中总是散发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发霉气味,仿佛能闻到木材缝隙间偶尔飘荡着的潮湿气息。牙的妈妈依然坐在桌边,呆愣着一言不发,对这个关心过自己的老人的死去表示以漠然而无所谓的态度。

 

有着精神问题的人是可悲的,他们无法去思考自己的态度以及行为会对身边的人产生何种影响。

 

老屋还是原来的样子 ,后院里的罂粟花还是兀自努力生长着,妈妈的精神还是萎靡不正,村民们还是时常的议论纷纷,牙还是每天往森林里跑,尘还是会我行我素的去林间采集珍贵草药拿去卖钱。世界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死去而停止运转,似乎生活只是一个遗忘以及被遗忘的过程。

 

葬礼结束后的几天,有不少村民尚未脱下过年时穿的大红色新衣裳就匆匆赶来牙家嘘寒问暖,安慰牙不要太伤心,顺便的拿走了办丧的几天会纷发的毛巾,被套等物品。这是村里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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