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一个

接昨天

村后的山的半山腰上修着一座小小的寺庙,已经废弃,并无僧人居住,但总有村里的佛教信仰者前来烧香,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算是香火不断。

庙里只有一尊大佛和一个香炉。烧香的人把自己带过去的香插在里面,跪在已磨损的肮脏软垫上,虔诚的磕头许愿,仿佛这样做愿望就能成真一样。

奶奶也信佛,每当有事不顺时,奶奶就会带着牙上庙里去烧香拜佛。

江南是雨水充沛的地方。刚下过雨的柔软泥土,狭小的庙宇殿堂,闪烁暗淡光华的和善佛像。空气里漫散着潮湿的气味。

奶奶恭敬地匍匐在佛像脚下,像是渺小的生灵在祈求着什么。袅袅的烟扩散,笼住了她的脸,一瞬间看不见神情。

牙了悟奶奶的祈福。

曾经的回忆在牙再次靠近这座寺庙的同时被翻开。在盛夏的烈阳下,回忆中那种发霉潮湿的感觉却无处遁形,终于消散开来。

牙开始频繁的出入寺庙。每天清晨,村民们都能看见半山腰上飘出的徐徐白烟

牙并不信佛,在他眼中,烧香磕头拜佛的行为更类似于一种形式。

他曾在老师从城里带来的一本书中看到一位作家的评论,大抵是这么说的:“世界上信佛的人很多,但真正遵循佛道,一心修佛的人却少的可怜。人们求佛,信佛只是将其当做是一种精神支柱,并且只有在有求于佛主的时候才会虔诚的给佛祖上香,为其磕头。“

牙常跪坐在软垫上。他求佛,求佛能治好奶奶的病,使她免受痛苦,安然度过晚年。一日复一日地烧香。

佛祖仍是静默。

(  伍  )

两个月过去了,奶奶的病依旧没有任何好转,只能靠吞吃罂粟花果实来度日。

原本百花齐放的小院如今却只留罂粟花独大。

奶奶迫于病痛让牙找村里的水泥工把院子周围砌上一圈高墙,并把院子里原来的花都铲了,种上清一色的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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