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心地善良，牙以为她是天上的泥菩萨降世。村民们家里有急事需钱，奶奶都会把平日里省下来的钱送给他们，而且通常是不求偿还的。现在眼见梁父一个劲地道歉，原本还有些生气，现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牙被奶奶领回了家，一路上始终一言不发。他拉住奶奶的衣角，伸出手，格外珍惜的将手心里依旧完好，没有被弄脏的精致糖果举到奶奶眼前。望着奶奶的眼神里充盈着希翼，眷恋。像是渴望得到表扬的孩童。

奶奶有些发愣。随机微笑着接过，摸了摸牙已到自己鼻梁处的头，许是因为身体瘦弱而微泛棕色的柔顺头发。

她当着牙的面把那颗糖放进床头抽屉里的一只木盒里，格外珍重。

牙嘴唇被自己咬出的伤已经凝固，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褐色的钙质，显得突兀。他望着奶奶，眼泪却没由来地往下淌，像止不住的泉涧。“奶奶，为什么他们要欺负我。。。。。。他们都说我是没父母的野种。我并没有干什么错事啊。”

牙眼神寂寥落寞，脸上显露出一丝脆弱的神色，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丢弃了往常的沉默寡言。他泣不成声，好像只有现在他才是个真正的孩子。由于父母不在身边，牙早早学会了如何不给别人带来麻烦。是个太过早熟的孩子。